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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ems of 释道宁
释道宁(一○五三~一一一三),俗姓王,歙溪(今安徽歙县)人。祝髮蒋山泉禅师,依雪窦老良禅师。踰二年,遍历丛林,参诸名宿。晚至白莲,参五祖法演禅师,顿彻法源。徽宗大观中,住潭州开福寺。政和三年卒,年六十一。为南岳下十四世,五祖法演禅师法嗣。《僧宝正续传》卷二、《嘉泰普灯录》卷一一、《五灯会元》卷一九有传。今录诗一百三十二首。

偈六十九首 其三五 释道宁

焚香提起经来读,便是拈华付嘱心。
此外别求玄妙解,悠悠千古少知音。


偈六十九首 其三六 释道宁

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復无迎。
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偈六十九首 其三七 释道宁

摩竭掩室,非是通方。
浄名杜词,未为作略。
总不恁么,罕遇知音。
方便门中,随宜举唱。


偈六十九首 其三八 释道宁

苏州有,常州有。
月白风清,天长地久。
路着旧乡关,金毛善哮吼。
父慈子孝少人知,回首面南看北斗。


偈六十九首 其三九 释道宁

丈夫儿,自家断,日用无私休计算。
被他指点谩商量,到底死生打不辨。
长生路上少人行,轮转修途空懊嘆。
万境中,须这汉。
出没卷舒无繫缚,浅种深耕谁委知,沩山水牯骑来惯。
头角分明在目前,五湖衲子抬眸看。
玉笛一声风雨寒,万两黄金终不换。


偈六十九首 其四○ 释道宁

释主拈花,强生枝节。
头陀微笑,眼裏添尘。
目击道存,翻成途辙。
隔江招扇,早涉崎岖。
劝君不用镌顽石,路上行人口似碑。


偈六十九首 其四一 释道宁

宗门奥旨,祖室玄枢。
不遇当人,翻成影响。


偈六十九首 其四二 释道宁

着眼看,休比拟。
几回抛向众人前,八臂那咤提不起。


偈六十九首 其四三 释道宁

衲僧蹊径,千眼莫窥。
鸟道无私,经行岂碍。
要关在手,通变剎那。
一味醍醐,莫嫌淡薄。
有时毗卢藏内,优钵华开。
嗅之不闻,是何境界。
灵山彷佛,少室依稀。
抖擞提撕,人天兼济。


偈六十九首 其四四 释道宁

纵横问答有来由,缘木求鱼卒未休。
若妙旨寻知见会,还同拨火觅浮沤。
诸佛子,着眼看。
严霜晓露,彻骨清寒。
匝地普天,通同实际。
休问得皮得髓,徒夸见浅见深。
从来一道恩冤,何以自家退屈。
山僧对此,忍俊不禁。
閒引少林无孔笛,为君吹起小阳春。
满眼觑不见,满耳听不闻。
一堂风冷淡,千古意分明。


偈六十九首 其四五 释道宁

秋风秋雨颇相宜,万水千山木叶飞。
堪笑灵云回首处,何须花发始忘机。
秋风萧索,秋山叶落。
秋雨霖漓,秋天寥廓。
祖师心印全彰,灵云鼻孔穿却。
分明一道恩光,旷劫无形寂寞。
五湖衲子急归来,休向途中乱穿凿。
莫穿凿,体用从来非自他,作者不求无病药。


偈六十九首 其四六 释道宁

金乌当午,文彩全彰。
玉兔沈辉,影像俱寂。
通同实际,一体无诸。
不落今时,识情罔测。
混融凡圣,佛眼难窥。
髑髅常干世界,鼻孔摩触家风。


偈六十九首 其四七 释道宁

灵山标榜,五指舒光。
少室真规,断肱立雪。
尘中辨主,盘山踪迹犹存。
杓柄舀来,象骨家风尚在。
流通密旨,建立法幢。
全藉高人,方能巨济。
然后玄关大启,四海一家。
任他六臂三头,到此也应拱手。
须弥顶上非凡木,白藕峰前得处高。


偈六十九首 其四八 释道宁

全提正令,匝地风生。
把定要津,孰分优劣。
三玄料简,未称衲僧。
五位君臣,殊乖道体。
平实无事,诳謼闾阎。
入理深谈,黏皮带骨。
纤毫不动,空劫已前。
数量难该,凭何话会。
几回抛向众人前,千眼大悲觑不见。


偈六十九首 其四九 释道宁

正法眼藏,十圣那知。
秘密玄风,三贤罔测。
灵机湛寂,体妙希夷。
不落今时,岂该数量。
捞笼品类,陶铸群情。
三世诸佛,异口同宣。
六代祖师,亚肩垂示。
琅函玉偈,徧满龙宫。
海角天涯,潜敷奥义。
或瞻或礼,迥脱根尘。
若见若闻,俱成种智。
回光照彻,契本幽微。
印古印今,非前非后。
圆伊独露,方号流通。
超出化门,是真常住。
衲僧孔窍,放过一着。
檀那分上,又且如何。
寿山隠隠侵云际,福海滔滔似镜平。


偈六十九首 其五○ 释道宁

祖师妙旨,觌面无私。
该括古今,何尝欠少。
自是根机不等,见有差殊。
方便门开,为君举唱。


偈六十九首 其五一 释道宁

有利无利,不离行市。
师子嚬呻,象王游戏。
洎乎检点将来,未是衲僧巴鼻。


偈六十九首 其五二 释道宁

此生西天,斯晨禁足。
依旧夜短昼长,是处山青水渌。
都来一个虚空,不用强生节目。
争如攃手便归来,六六元来三十六。
殷勤为报道中人,恋着玄关即拘束。


偈六十九首 其五三 释道宁

毗卢影裏,般若光中。
互为主伴,法界融通。
白云片片,帝网重重。
形分万派,月印寒空。
道人活计,古佛家风。
自他兼济,无功之功。
高着眼,莫狐疑。
卷舒自在,今正是时。
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献诗。


偈六十九首 其五四 释道宁

云容叆叇,舒卷长空。
乍雨乍晴,为祥为瑞。
敷荣万物,积翠千山。
大事皎然,辉腾今古。
英灵衲子,使合知时。
懞懂禅人,云何话会。
数片白云生宇宙,普天无处不垂阴。


偈六十九首 其五五 释道宁

出家佛子,物外高流。
挈锡携缾,访寻知识。
须是踏着自己稳实田地,方解茆庵石室折脚铛儿。
煮粥煎茶,接待往来,随家丰俭。
未到如斯境界,不可虚延岁月。
二六时中,收视返听。
子细揣摩,是何面目。


偈六十九首 其五六 释道宁

旷劫洞然,孤光皎洁。
不涉功勋,是何时节。
布袋痴憨,丰干饶舌。
大悲千眼觅无踪,体妙虚玄百非绝。


偈六十九首 其五七 释道宁

涅槃城裏,求是安身。
十字街头,何妨出手。
放行把住,通变由人。
五位君臣,徒夸作略。
三玄宾主,谩逞锋机。
直截无私,殊乖妙用。
设使四十九年,三百余会。
琅函玉偈,海藏龙宫。
检点将来,呼为切脚。
儒门弟子无人识,碧眼胡僧笑点头。


偈六十九首 其五八 释道宁

白藕峰前,纤尘不立。
报慈门下,水泄难通。
既是纤尘不立,水泄不通。
五叶一华分布后,寥寥千古散清风。


偈六十九首 其五九 释道宁

永嘉一宿,道播寰区。
招扇隔江,法流四海。
干坤未剖,谁是知音。
空劫已前,何人印可。
向上一路,千圣不传。
透脱斯关,方能妙用。
慈云叆叇,舒卷湘江。
不假风雷,滂沛甘泽。
三艹二木,并获敷荣。
青山不锁长飞势,沧海合知来处高。


偈六十九首 其六○ 释道宁

全提密印,千圣迷踪。
肘后灵符,三贤结舌。
平高就下,乃可宣扬。
略露风规,急须着眼。
雪峰父子,或舒或卷,今古无伦。
或抑或扬,凡圣罔测。
重关壁立,谁解流通。
龙向洞中衔雨出,凤从花裏带香归。


偈六十九首 其六一 释道宁

从前日月,依旧山川。
泻碧堆青,辉腾今古。
曾无间断,岂有亏盈。
几般云色出峰顶,一样泉声落槛前。


偈六十九首 其六二 释道宁

历历分明,堂堂显露。
师子翻身,象王回顾。
若能这裏会观瞻,瞥转玄关无别事。


偈六十九首 其六三 释道宁

报慈一隔,佛祖命脉。
放去收来,圣凡罔测。
隔不隔,若为陈。
担取诗书归旧隠,野花啼鸟一般春。


偈六十九首 其六四 释道宁

千尺丝纶直下浮,芦湾深处浪花麤。
捞虾樚蚬无心恋,还有金鳞上钓无。
摇头摆尾,跃浪衝波。
不顾丝纶,便请吞鈎。


偈六十九首 其六五 释道宁

摩竭正令,未免崎岖。
少室垂慈,早伤风骨。
腰囊挈锡,辜负平生。
炼行灰心,递相钝致。
争似春雨晴,春山青。
白云三片五片,黄鸟一声两声。
千眼大悲看不足,王维虽巧画难成。
直饶便恁么,犹是涉途程。
人从卞州来,不得东京信。


偈六十九首 其六六 释道宁

长老未离方丈裏,鼓声先为剖圆音。
眼闻耳见非他事,何必驱驰向外寻。


偈六十九首 其六七 释道宁

灵山瞬目,早是周遮。
良马窥鞭,岂为英俊。
岩间宴坐,天帝散花。
无说无闻,藏头露影。
少林面壁,计较未成。
立雪断肱,辜他衲子。
黄梅呈颂,胜负偏枯。
半夜传衣,瞒人不少。
从上来事,合作么生。
岂假人天众前摇唇鼓舌,竞锐争锋。
互立主宾,交参问答。
检点将来,弥天过犯。
不因檀信方敲唱,争见龙华会裏人。


偈六十九首 其六八 释道宁

行脚高士,拨草瞻风。
未透目前关,难明心地印。


偈六十三首 其一 释道宁

春风习习,春日熙熙。
鸟啼东岭上,花发树南枝。
园林并紫陌,赏翫颇相宜。
行人半醉半醒,游客似憨似痴。
或歌或舞,或笑或悲。
头头尽是吾家事,处处全彰妙总持。
因甚把住,特地生疑。
辜他古德,努力披陈。
不省这个意,修行徒苦辛。


偈六十三首 其二 释道宁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大小老卢,好与三十棒。
只知穿靴,不觉袴绽。
鸟啼处处皆相似,花落不闻流水声。


偈六十三首 其三 释道宁

未透祖师关,时光如箭急。
白髮皓然生,新年又五日。


偈六十三首 其四 释道宁

等閒垂手去,八面清风生。
大悲不展手,通身是眼睛。


偈六十三首 其五 释道宁

开门待知识,知识不来过。
知识既过,凭何施设。
金果早朝猨摘去,玉花晚后凤衔来。


偈六十三首 其六 释道宁

南北东西万万千,赵州待客岂徒然。
莫嫌冷淡无滋味,惯把脂麻一例煎。


偈六十三首 其七 释道宁

报慈家风,淡薄厨堂。
诸事萧索,唯有金刚。
眼睛四海,禅人齩嚼。
齩得破,旷劫无明。
须臾销铄,天上人间,自在快乐。
齩不破,成结缚。
六用门头,尘缘竞作。
你齩嚼,閒处着。
灿烂无瑕,光明闪烁。
几回觌面相呈,自是诸人讳却。


偈六十三首 其八 释道宁

真不掩僞,曲不藏直。
句裏明人,言中辨的。
处处总持,头头弥勒。
拟议思量,当门荆棘。


偈六十三首 其九 释道宁

禅人莫莽卤,二月又初五。
透彻祖师关,一句该今古。
春色无高下,园林花木红。
总持门大启,何处觅圆通。
休问迷逢达磨,须知垂手尘中。
踏翻厚地,刺破虚空。
人天牓样,佛祖家风。
敢与龙王斗富,自他兼济何穷。
翻身不露迹,直上妙高峰。
渠无面目,三界为家。
解把过头杖,逢春点异花。


偈六十三首 其一○ 释道宁

时光迅速,不与人期。
剎那异世,早见岁除。
未明心地,难免狐疑。
设使问似百川竞注,答如大海吞流。
古佛堂中,都用不着。


偈六十三首 其一一 释道宁

问答尖新逞峻机,如将画餠要充饥。
纵经尘劫空劳力,争似忘言合大虚。
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摝始应知。


偈六十三首 其一二 释道宁

熙熙风景不相饶,免见丹霞把佛烧。
莫谓开炉无一事,汾阳扇子手中摇。
祖师密旨,杳绝纤埃。
应用无私,匪亏时节。
寒时寒,热时热。
木佛放光明,院主生忻悦。
绢扇足风凉,衲僧摇不彻。
分明漏泄天机,底事因何不瞥。
若也玄关拨转,自然心眼豁开。
方信普通年远事,岂从葱岭带将来。


偈六十三首 其一三 释道宁

兵随印转,将逐符行。
把断要关,不通音信。


偈六十三首 其一四 释道宁

以字不是八不成,无言童子笑忻忻。
优昙华现人间瑞,鼻孔通天嗅不闻。
日月不到处,特地好干坤。


偈六十三首 其一五 释道宁

湘山青,湘水碧。
上下四维,东西南北。
处处释迦,头头弥勒。
啐啄同时,无劳外觅。


偈六十三首 其一六 释道宁

此方真教体,清浄在音声。
欲入三摩提,实从闻中证。